可穿戴设备之父的未来(4)
他的未来:
可穿戴设备之父——艾里克斯·本特兰
但是。以上所说的种种好处,并非来的那么坚实可信。正如在很早之前本特兰的工作遭遇到来自麻省理工学院同事们的怀疑一样,可穿戴科技产品在现如今,持续的受到质疑。这些质疑并非毫无根据。从西雅图的咖啡馆到拉斯维加斯的脱衣舞会所,这些商业场所全面禁止了诸如 Google Glass 这样的可穿戴科技产品。其中部分原因可以解释为人们内心深处,对科技如此长驱直入到人们的生活的各个角落感到深深的怀疑和恐惧。我们看手机的时间比互望彼此的时间要多,刷着 Twitter 而不去进行真实的人际交往。难道 Google Glass 或者 sociometers 这样的设备,不是继续把人们往这个方向推一把吗?难道这样的设备不会降低我们的社交技能,并且有损于我们的心智吗?但是对笔者来说,笔者会耸耸肩表示不以为然。是的,确实有一种所谓的导致人类记忆衰退的“Google 效应”,但是如果你能随时随地,持续不断的学习了解任何知识,那么为什么要把它们全部锁在自己的大脑里呢?
本特兰对此的看法是,这些说法都刻意忽略了“可穿戴技术产品”的正面作用。这种科技恰恰能够助你在社交场合变的游刃有余。你不用费劲的从记忆深处去摸索和某个人上一次的谈话内容,不用很尴尬的去努力回忆某个旧相识的名字,只需要依靠可穿戴设备就能找到当时的全部信息。本特兰说道:“你可以拥有更棒的社交生活!我们相互记得彼此,各种关系都如数家珍,这是皆大欢喜的事,难道不是吗?” 可穿戴科技还能避免智能手机所带来的三心二意的坏习惯。以前你在跟人说话中,肯定有某个时刻说:“等一下。”然后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机来,现在你压根不需要转移自己的眼神。Google Glass 的斯坦纳表示:“实际上,你在专注的做你正在做的事,也许它无法彻底消除三心二意的毛病,但是却让一切在社交上都变的从容得体自然。”
至于记忆力方面的影响,我们都有过交互式记忆,即把自己记忆中的一部分,不是保留在自己身上,而是暂存在家人或者同事身上,这种能力让我们能够轻松处理其他脑力方面的工作。那么现在可穿戴设备替代了朋友家人同事的角色,并且更加准确更加牢靠,何乐而不为呢?当我和斯坦纳聊天的时候,他不断的利用 Glass 来查阅自己的研究计划,准确的找到几天前的某个回忆,而不是模糊不清的片段。当我提到早些年,本特兰的河狸项目的时候,斯坦纳看了一眼他,打趣的说道:“那个时候可还没有帮助记忆的可穿戴产品,谁知道那是河狸还是啥动物?也许河狸看上去更加合理一些吧,哈哈。”
但是私人隐私问题仍然存在。本特兰也指出来,这是其中非常严重的一个问题。"这种能够捕捉你身边信息的科技,无论是哪一种都有可能被人窃用,对你形成威胁和伤害。这么些年下来,我们已经习惯了互联网,知道如何去保护自己的隐私,但是 sociometer 或者 Google Glass 获取的信息,就可能会对我们的生活和隐私构成更大的威胁。本特兰认为他的科技确实是一把双刃剑,光明处前景广阔,任人想像,阴暗处暗礁处处,风险很大。
当说到这些风险的时候,本特兰前一秒还在对着 Google Glass 兴致勃勃的介绍讲解,后一秒就忽然脸色低沉,语调也降了下来,他身体前倾,手指交叉而握,表示他解下来说的话极为重要。“问题是,我可以从你的可穿戴设备上解读出你的整个人生。最糟的还不是这,而是我也许根本不需要看你一眼,只是从和你交往的某些人身上,就可以间接的得到你所有的信息。人们普遍对个人隐私被窃取感到忧虑,但是这样的忧虑在我看来还不够,他们对个人隐私保护方面存在多么大的一个漏洞,毫无概念。” 对于这些,本特兰似乎只能给出一个解决方案:“去加强每个人主动保护隐私数据的意识。让每个人都能充分的控制自己的隐私数据。”
但是本特兰所形容这些可穿戴科技产品的能力,足以让人忧虑重重。即使我们认为自己是在保护隐私,但是我们如何知道数据就是完好无损的控制在我们自己的手中?如果我们发现,Kindle 的书架上的电子书消失了几秒钟,如果我们忽然发现自己登不了邮箱账户,如果我们一觉醒来发现 NSA 一直多年以来窃听着我们的电话,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能够信任本特兰的可穿戴科技产品?本特兰对此叹了一口气,但是他相信,如果在强有力的监管之下,有着更加严格的行为准则的约束下,我们是可以避开很多风险的。
本特兰现在正在与世界经济论坛合作,给世界最重要的政治领袖和商界精英建言献策。他对未来的看法总结成一句话便是:“个人将是私人数据的完全主宰者,他们按照自己的心意,自如的连到网络上或者从网络上抽身出来,选择合适的对象分享一切。我们无需害怕,科技将让我们每个人更加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