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教授”微笑解读农民工被冻死 被批冷漠
本月13日晚,中国社科院教授唐钧做客央视《新闻1+1》栏目解读两起农民工冻死事件。节目过程中,唐钧面带笑容,被网友批为“冷血无情”。昨天,唐钧表示,他平时的面相就是这样,做节目时未刻意注意自己的表情。
唐钧笑评民工冻死事件视频截图
同情
不迎合观众值得赞赏
笑,本是个体情绪的一种表达和外显,但在当下的舆论语境里,一个个体的微笑却能折射出公共情绪的种种微妙。但,若都以自己的情绪和标准去解读唐钧教授的笑,却也有失公允。一方面,表情作为个体情绪的一种展现,大多数是后天习得,但也具有一定的先天遗传性。唐钧教授的笑就是如此,有记者在网上搜索唐钧照片,发现大部分照片都是笑容满面,他本人也表示,“自己面相就是如此,自己脸上的笑与对待此事的态度并无关系”。另一方面,表情也具有应激性。在电视节目的录制中,唐钧教授谈论的是政策的制定,而不是农民工冻死这个个案,这显然不足以产生沉痛和悲伤的应激机制。唐钧教授在节目中并没有刻意迎合观众,扭曲地制造悲伤、凝重的表情,这种真性情、不做作或许值得赞赏。
诚然,我们并不是要否定公众对冻死同胞的同情和悲悯,推开“笑评门”,我们更应该追问的是,公众为何屡屡对某个个体的表情发难?甚至穷追猛打,非要唐钧教授为自己天生的笑脸道歉?这背后其实折射出公共情绪宣导和抚慰的缺失。在农民工冻死事件发生后,在我们的舆论空间里,更多的是对政策理性的思考,而很少有对冻死农民工的个体关照,他来自哪里?他的家庭究竟处于什么样的生存状态?郑州市民政局的新闻发言人日前在接受采访时甚至表示“再提此事无意义”。公共情绪得不到舆论的共鸣、宣导和抚慰,也就难免对一张天生的笑脸发难。
同是校园惨案,美国胡克小学的报道能破天荒地登上国内电视新闻头条,而河南光山县的癫痫病人刺伤学生事件却寥寥数语;同是突发性灾难事故,报道别国的是民众表达悲痛,而到了我们这里却是冰冷的一句:“死难者家属情绪稳定”。当社会不提供一个宣泄的窗口的时候,公众的情绪并没有减弱或消失,而是不断增强,最终会如火山爆发喷涌出来。显然,唐钧教授的笑就是这样一个宣泄口。 任小康
己所不为勿施于人
平心而论,从唐教授过往的照片来看,他确实是一个笑脸面相。一般人的面相在情绪正常的状态下总是保持其最自然的状态,所以唐教授并非是在刻意地笑评,而只是自然而然地对政策在加以评论。
尽管如此,有些网友追问,如果是唐教授的亲人发生了不幸,他还能够保持这种自然的笑脸吗?显然唐教授没有表露出一种难过、伤心的表情表明了其内心对于冻死民工的根本不在乎、根本不放在心上,而只是像写小说一样地在讨论一件事情。
其实客观的事实就是如此。陶潜就曾说过: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试问不少拍砖的网友们,当我们在网络前对唐教授猛烈抨击的时候,我们自己又为冻死的农民工伤心、流泪、动容过吗?当我们在马路上看到这样的弱势群体时我们更多的是随手拍照发个微博来大言凿凿还是会做递上一个热馒头、送上几元钱的实际行动呢?显然,或许很多人还都是在温暖的房间里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喝着热咖啡,一边在网络前打下“冷血无情”这些字样,转过头没准就打开了一个娱乐花边的新闻。
莫言在领取诺贝尔奖的致辞时说过,“当所有人哭的时候,也要允许有人不哭”。当时很多网民都对此表示了高度的赞同,认为社会要支持言论和行动上的自由,要包容多元化的思维,以此来增强社会的活力。可转眼才没几天网友们却似乎在用自己的行动来反对莫言的“不哭论”了。
笔者认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所不为也勿施于人。我们不能想当然地去要求别人应当表现出怎样,应当说一些什么话。如果我们自己都做不到这些,我们自己都只是网上网下两个样的话,那么我们也并没有资格去批评指责别人。
拍砖之前,请先照照镜子,自己笑了吗,自己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