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赌,这位中国导演将横扫今年奥斯卡 下篇

尽管从剧情到表演,《无依之地》看上去都如此温和。
可它的的反思无疑是尖锐的。
《无依之地》之所以受到认可,还是要靠内在的东西打动人。
片中的弗恩也并非一直在路上。
她有过两次短暂的抽身,回归到现代社会。

但这两次经历都让弗恩更加坚信,自己不适合那种生活。
而整部电影的反思,也藏在了这两段偏离游民生活的插曲之中。
第一次。
弗恩的房车坏了。
修理要花不少钱,维修处的人劝她干脆把车卖了。
弗恩说:「我不能把车卖了,因为我住在车里,车就是我的家。」

她只好向妹妹求助。
为了拿到钱,弗恩回到了妹妹家里。
在吃饭的时候,众人聊起了买房和炒房的问题。
弗恩在一旁默默听着,兴味索然。
随口说了一句:
「很奇怪你鼓励人们投资他们一生的积蓄去负债,就为了买一栋买不起的房子。」

这样的观点,自然不被众人理解。
弗恩显然与他们格格不入。
从妹妹那里拿到维修费后,弗恩就离开了。
第二次。
从妹妹家离开后,弗恩按照约定去往了戴夫家里。
一到戴夫家,弗恩就注意到他的房车轮胎坏了。

得知戴夫不再上路的决定,弗恩难掩失落——她失去了一个同道中人。
对方却安慰说:「你也可以一起留下来。」

听上去是个不错的选择。
然而,弗恩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又回到了房车里。
答案不言而喻:她不会选择留下。

弗恩两次对现代生活的试探,都失败了。
现代生活与游民生活形成了鲜明对比。
尤其是在妹妹家的那场对话,与游民在篝火旁的对话,反差巨大。
前者狡黠,后者坦诚。

《无依之地》最大胆的一点,是捅破了「美国梦」的幻影。
但不是将贫困浪漫化,以此来掩盖「美国梦」的消逝。
而是藉由弗恩这个角色,表明「美国梦」不是衡量幸福与否的唯一指标。
正如弗恩在片中所说的:
「我并非无家可归,只是没有固定的房子而已。」
房车就是她的家,浪迹天涯就是她的生活。
内心的安然自得,胜过一切俗世陈规。

从始至终,电影没有沉湎于悲悯。
从弗恩身上,也感受不到痛苦的情绪。
甚至还有一丝幸运,因为她可以抛下一切上路。
还记得上过热搜的56岁女子苏敏吗?
她逃离家庭开车自驾,收获了网友百万点赞。

这份说走就走的勇气和洒脱,令人由衷敬佩。
弗恩也是如此。
但,她们都是特例。
更多的是身心俱疲,却无法抽身的人。
是被过劳工作无尽剥削的人。
是被现代社会和消费主义绑定的人。

换个角度想,现在的人们,何尝不是在游牧?
只不过,游牧的场所变成了大城市的钢筋丛林、线上的电子荒原。
切断电缆,拔掉网线,云端的我们又该身归何处呢?
恐怕许多人,都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那辆「房车」。
在电影的结尾,鲍勃·威尔给了弗恩一个继续上路的意义:
「因为不会有最后的告别。我在这里见过成百上千的人。但我从不会说这是最后一面。我总是说我会在路上再见到你。而且确实会再见。无论是一个月或一年或几年以后,我会再见到他们。」

上路。
有时候不仅仅是为了答案。
也是为了忘掉问题。
自由地活一次。

鱼叔期待着,《无依之地》在不久的将来登陆国内院线。
到时一定要走进电影院。
感受这原始的自由,激荡的生命。